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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二章 自大是病,得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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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眀蕊目光跟隨著秦若白的指示,落在了自己緊握的手上,頓時好像被燙到了一般,下意識的就趕緊松手,卻又立即被自己掩耳盜鈴的動作給尷尬住了。

也正是這一刻,她突然間有點怕秦若白會瞧不上她,從而懷疑其她的辦事能力,自卑感來得突然而然,連她自己都沒做好準備,以至於她這種惴惴不安的情緒放大化,緊張的滋味也就更加難捱。

察覺到她情緒當中的變化,秦若白體貼的安慰道:“其實你用不著覺得緊張,我要麽不選,要麽選定了就不會輕易的更換,決定是你那就只能會是你,從某些角度上來看我也是個非常執拗的人。”

秦若白的寬慰還是很有用的,付眀蕊的情緒也開始平覆,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,從某些程度上來看,季芳樓的桃花玉佩還是屬於高價值的,無論她和向晴是不是算計了秦若白,秦若白都不會輕易的遺棄了她。

這就像高價買回來的胭脂水粉,也許並不是非常的合適,但因為是千辛萬苦得到的,一般都會選擇以其他的東西來搭配,讓其變得順眼一些。

不過三人在前往茗花軒的路上,卻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,那人在她們途徑的路上張望著,在看清秦若白的模樣時,就大步走朝著秦若白走了,花生立即露出了警惕的神色。

“公子,能否借一步說話。”

霍暢目光在付眀蕊身上頓住,很快又掩飾住了眼中的詭秘之色,轉而對著伸手秦若白邀請道。

“不用了,就在這說吧,他們都是我的人,並不需要遮遮掩掩。”秦若白隱晦的瞥了付眀蕊一眼,觀察付眀蕊臉上的表情,她不大懂霍暢這類看了一眼趕忙躲開的眼神,可不就是告訴變相告訴她,付明蕊與他關系匪測麽?

霍暢語氣遲疑,他要說的事情不適合給女子聽,而之所以這麽忌諱,也是付眀蕊身份上的問題,叫他無法對著付眀蕊說出一些有關青樓的事。

秦若白卻是直白的看向了付眀蕊,付眀蕊當下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,抿了抿嫣紅的唇瓣,解釋道:“這位是我表哥霍暢,我大姨母的兒子,當初我外祖家之所以會被牽連,也是因為他們霍家的原因。”

既然都解釋了,付眀蕊也幹脆解釋個清楚:“向晴則是我二姨母的閨女,所以我們都是表兄妹關系。”說完之後,付眀蕊就不再開口,低眉順眼的站在秦若白身邊,一副乖巧小媳婦的模樣。

這下可以把霍暢給慪氣的不行,他藏著掖著什麽也沒說破,卻被付眀蕊一兩句就給交代了清楚,隨即他又記起付眀蕊是跟著秦若白來的,難不成付眀蕊這是已經跟了這位男子?

這一切可真是湊巧,可到底是真的湊巧還是假的湊巧,唯有秦若白自己最是清楚,她求父親幫忙查詢了霍暢的基本資料,其中就有包括霍暢在南山那邊的一些家族資料。

霍暢的父親其實就是南山的鹽運使,一個人牟取暴利的官職,甚至還娶了一個總商的女兒,也就是付明蕊的大姨,而作為鹽商巨頭的自然也就是付眀蕊的外祖父。

付眀蕊的二姨父則是南山當地父母官,也就是向晴的父親,幾家關系密切,可以說是南山地頭蛇,大廈將傾,一木難支,一個接一個的落敗了,必然有人在其中運作。

旁觀者都能夠看得出的問題,就更別提切身體會的幾個子孫輩,幕後之人最為可怕的不是讓他們一夜之間就坍塌,更沒有派人斬草除根,反而是一點一點的將他們磨到徹底無法支撐,逼得他們遠走他鄉。

一眾南山的風雲人物,就如此悲催的收場,甚至連敵對方都不知道是誰,長輩們也許有所猜測,可就是因為猜到了那個人,才更加的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,就怕連留個根底的機會都沒了。

幕後之人也許也想不到,南山的這些人走的走,瘋的瘋,卻還有幾個子孫後輩不甘心就此結束,反而沖著京都而來,就打算找群機會狠狠的咬上一口,能撕下一塊肉也是不錯的。

就算知道內情又如何,秦若白堅決不肯承認這個說法,寧願將這些單純的認做為湊巧,嗯~用句神神叨叨的話來說,那就是緣分讓他們走到了一起。

所以此時此刻秦若白挑了挑眉,滿是詫異道:“你們該不會早就約好了吧?是特意來接近我的?”

反咬一口的作態,做起來不要太過的熟稔,秦若白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付眀蕊的身上:“不知姑娘這次又有何解釋?”

霍暢被她們這二人的爭鋒相對的苗頭,給看的莫名其妙,沒毛病,卻是是兩人都目露氣怒的征兆,只不過秦若白質問付眀蕊,付眀蕊不爽突然出現霍暢。

當下付眀蕊就委屈巴巴對著秦若白的解釋:“當初來到京中的時候他就不帶我和向晴,我與向晴是後來自己來的,這期間可吃了不少的苦頭,現在壓根都不想看見他。”

說完還略帶嫌棄的瞥了霍暢一眼,見他怒目而視的時候,還不忍直視的轉身,直接背對著霍暢。

霍暢驚怒的不是被嫌棄了,“你把向晴也忽悠來了,你可還知道你們皆是女子,一路上可得歷經多少風險,尤其是你自己這脆弱的身子骨,除了會連累向晴,還會做些什麽!”

面對他這樣的指責,本該非常能說會道的付眀蕊忽然就安靜了下來,倔強的背對著霍暢,怎麽都不肯帶回頭。

“表兄這話說的就過分了,若不是小蕊,一路上我都不一定能夠安全到達京中,你如何覺得就是她忽悠我過來,家中出了那樣的事,我也想盡一分力啊!”

向晴終於不再躲在暗處,而是大剌剌的走了出來,將早就泣不成聲的付眀蕊抱住,讓對方靠在她的肩頭,尋求一份安慰。

霍暢這才發現付眀蕊肩頭輕顫,明白是自己言語間過分了,可經歷了姐姐的事情,他不過是自責自己擔不起事,要是他更加得力些,姐姐是不是就不用去那種地方賣藝,他後悔了,若是沒有帶姐姐來這京中,他一個人頂多就苦一些,多費些時間,失敗了就重來好了,不至於像如今這般天人永隔。

他恨恨的拽緊了拳頭,鼻尖泛酸,側了側頭掩飾自己的酸楚與無力。

“他也是擔心你們,畢竟他已經沒了一個姐姐,現如今看到你們也是關心則亂罷了。”面對這種雙方都倔如茅坑臭石頭的情景,秦若白善解人意的打破雙方的沈寂。

不過秦若白的話也太過直接,霍暢回不過神的噎住了,一口老血差點噴湧而出,這話他自己都說不出口,現如今被另外一個人大剌剌的提了出來,仿佛是自己的傷口被人,硬生生的扯了開,讓其他人來看上一眼。

對!當初他就是這裏受的傷。

向晴與付眀蕊更是震驚了,當下也顧不上什麽傷感,紛紛追問道: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霍暢凝結的說不出口,秦若白再次善解人意的開口:“其實就是……”

“你別說了,我自己來!”霍暢痛苦了,這人太特麽難相處了,就連讓他緩解一下澎湃而來的心緒的時間都不給。

秦若白意猶未盡的勸道:“還是我來吧,你自己狠不下心下手,而且知道的可能還沒有我來得全面。”

霍暢被堵了回去,更加痛苦的抱頭而立,不過卻是默許了秦若白的說法,他算是明白這人的能量有多大,所以對方知道的可能還真比他要起來的清楚許多。

“事實上,不過就是他想速成,他有能力過一次科考,但是卻無法把握自己一定會被選上,所以打算多拿些錢來賄賂考官,奈何那會兒窮得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,於是他那傻姐姐就跑去了茗花軒賣藝不賣身,藝名叫槐花。”

然後就是槐花的死,秦若白也都講了個一清二楚,順便也告訴付眀蕊,接下來第一件要辦的事情就是找出給槐花下藥的人。

秦若白說話很是實在,用手指了指一旁的霍暢:“他除了優柔寡斷,不能成事之外,至少還算是有為親姐報仇的那份心,經歷了這番磨礪之後,也明白了沈澱才是硬道理,速成並沒有任何好處。”

霍暢皺眉看向秦若白,解釋道:“當時我們身上的銀兩都被偷光了,就連溫飽都成了難題。”

這下秦若白又笑了,特別的溫柔。

每次見小姐這麽笑的時候,花生就知道她又要開始懟人了,她頓時來了精神盯著霍暢,免得他氣急眼了,動手要打人。

“這些年郁郁不得志,你就沒有想過到底是因為什麽嗎?”秦若白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,恍惚想起自己被師父幾人虐得死去活來的那些日子,別看她在這些外頭來的人面前這麽有魄力,面對自家兩位師父,以及可惡的百裏禦時,戰鬥力就偏弱了許多。

而且誰不都是從打擊中走過來的,她以後打算幫他們一把,就不能留下被坑的可能性,寧願惹火對方,也要給他剖析一番,才知道有些時候,機會其實早就擺在了眼前,而他卻因為自大而害慘了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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